你是不是发现即使读完很多本书以后，仍然好像没有太多收获？大脑总是记不住多少东西？于是你求助于如何读书的书，发现效果也不太明显？

你有没有发现记了很多的笔记，每到用的时候总是缺少你想要的内容，或者找不到你想用的资料？是不是觉得有很多笔记记录以后就再也没用过甚至也没看到过？

当你拿起笔要写东西的时候，是不是总是觉得无从下笔，记录了一大堆的灵感却总是用不起来？交稿的日期总是你心口永远的痛？

读完记不住，笔记用不上，写作无从下笔，这是很多人在阅读、记笔记和写作过程中遇到最多的问题。申克·阿伦斯（Sonke Ahrens）的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叫做“卢曼笔记法”的方法，能够很好解决上面提到的三个问题。

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专门讲解如何使用“卢曼笔记法”来阅读、记笔记和写作。卢曼是德国社会科学家，他的一生记录了9万张笔记卡片，写了70本书和400多篇论文（见维基百科卢曼条目）。

卢曼生前并没有写过多少关于他的笔记方法的文章，因此申克·阿伦斯写的这本介绍卢曼笔记法的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就变得非常重要。这本书从德文版翻译成英文版，又由著名的学习专家（学习骇客公众号的主理人）陈琳先生翻译成中文版。

简单的方法用到极致往往就变得最管用，就好像武功高手用一片树叶就可以伤人一样。卢曼用自己简单的笔记方法，培养了他的高度概括能力、分析和总结能力、洞察能力和卓越的写作能力。

简单讲，卢曼笔记法有三种笔记形式：闪念笔记（fleeting notes）、文献笔记（literature notes）和永久笔记（permanent notes）。闪念笔记就是阅读过程产生的灵感，文献笔记是对阅读中感兴趣的地方做的索引和简要说明，永久笔记则是对阅读中感兴趣的内容的笔记完整的思考，一个永久笔记只记录一个问题。其中闪念笔记在整理成永久笔记以后就可以扔掉，文献笔记在完成了永久笔记整理后就归档放入文献索引中，永久笔记是卢曼笔记法的核心笔记，每一条永久笔记记录了卢曼的一个想法、观点，以及关于某一个问题的思考。

为什么卢曼笔记法是真正有效的阅读？

申克在他的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中说，阅读的时候要拿着一支笔。他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阅读的时候要做记录。

我们在前面介绍了卢曼笔记法有三种笔记：闪念笔记、文献笔记和永久笔记。闪念笔记是在阅读过程中产生的想法碎片，这些想法可能在以后回顾的时候帮助你完成永久笔记。闪念笔记是为了不打断阅读节奏而快速简单记下的灵感。文献笔记是对阅读的书目进行索引和简要记录，以及对有兴趣的阅读内容的概括。申克说“拿着笔阅读”，就是要我们在阅读的过程中做记录。

同样是阅读笔记，为什么传统的笔记就不能达到卢曼笔记的效果呢？传统笔记更多的是在书上画线、摘录书上的内容。申克在书中指出，卢曼从来不在书上画线。卢曼的笔记完全是用自己的语言来总结书上的内容，他会记录书中的具体位置，但不会在书上直接画线。

你可以尝试一下，读一段书，然后合上书，用自己的话总结一下看过的内容，看看能写出多少来？然后再跟书中内容比较一下。为了方便马上实验，或者你甚至可以把看到的我写的前面的内容做一个总结看看。很多人根本无法用自己的语言总结，而且合上书以后，大脑一片空白。

很多人之所以真心觉得读书没有用，是因为一种叫做“能力错觉（illusions of competence）”的现象。这个现象是普杜大学（putdue）的心理学家杰弗里·卡皮克（effrey Karpicke）发现的。卡皮克发现大多数学生反复阅读笔记或者课本，但是一到考试就答不出来。他们以为看得很熟练就学会了，实际上如果只要考一下就能发现问题。这种现象就是“能力错觉”。

卢曼笔记法的“拿着笔阅读”就可以避免能力错觉导致的读书无效。因为只要一写，马上就能反馈出你是不是理解了。这种读书方法也正好符合了学习科学中提取学习（Retrieval Practice）的方法。在写笔记的过程中，大脑从书上提取信息，再从大脑已有的知识库提取信息，用这两种提取的信息构建成新的信息，放到大脑中相关位置，就实现了知识的关联。当知识一旦关联，就真正成为你的知识体系里的一个元素。

所以看上去很简单的“拿着一支笔阅读”，竟然一下子就能提高阅读效果。

为什么卢曼笔记法可以让笔记更有价值而且能用得上？

笔记是不是有价值，跟记录笔记的数量无关。申克在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中提到了他的一个朋友，写了一整柜子的灵感笔记，却写不出一篇文章。所以笔记是不是有价值，我们要看的是这个笔记是不是能被利用，被利用得越多，说明解决的问题也越多，笔记也就越有用。让笔记用得上的关键是什么呢？当然是想用的时候能够马上提取出来，而提取的关键就是关联。如果你记录的笔记与你大脑中已有的相关内容建立关联，同时笔记之间也建立关联，你当然就更容易调出这个笔记的内容。卢曼笔记法强调的恰恰就是“关联”。卢曼是如何关联笔记的呢？

卢曼的核心笔记是永久笔记。在写永久笔记的时候，要参考闪念笔记和文献笔记，同时要跟卡片盒中的其他相关的永久笔记建立关联。

就拿这本《卡片笔记写作法》来说，当你阅读到“文献笔记”的时候，就要跟“提取学习”和“能力错觉”关联。当然前提是你之前阅读过亨利·罗迪格（Henry Roediger）的《认知天性》（Make It Stick：The Science of Successful Learning）。通过联系把这两种思考加入到文献笔记的记录中，就能够帮你构建更有效的记录文献笔记的方法。

如果把记录文献笔记跟“习惯养成”关联，就会联系到培养“回顾”的习惯。因为要记录永久笔记，就一定要关联文献笔记进行回顾，而要想每天能够回顾，像卢曼一样每天记录6条永久笔记，就要培养习惯。否则今天记两条明天不记，就不会很好使用卢曼笔记法。当思考到培养习惯的时候，可能就会关联到一个人名：詹姆斯 · 克莱尔（James Clear ）和他的《掌控习惯》（Atomic Habits）。当然我们可以继续关联下去。这样，文献笔记就会融入了你的知识网络中，成为一个关联了多个概念、思考、笔记的一个节点。当你想要调出这个文献笔记的时候，就会变得非常容易。

通过这种关联，不仅把文献笔记加入了你的知识体系，而且还可以采取行动，通过刻意练习提高记录文献笔记的能力，成为笔记专家。

为什么卢曼笔记能让写作变得更轻松？

丹尼尔·列维汀（Daniel J.Levitin）说：“那些处于行业顶端的人，尤其是那些以创造性和有效性著称的人，都会尽可能地利用注意力与大脑记忆的外部拓展。”

我们知道卢曼笔记是一个建立了关联的笔记集。卢曼把他的所有永久笔记放入一个卡片盒中，这个卡片盒就是他的“第二大脑”。卢曼把需要记忆的任务交给了“第二大脑”，而把需要关联、思考、研究的任务交给了自己。这样，他就可以用他的大脑跟他的第二大脑对话，产生各种想法创意。这就让写作变得异常轻松。

我们知道头脑风暴的时候，是用我们自己的大脑来思考自己大脑里的东西，而用卢曼卡片盒，则是用你的大脑来风暴卡片盒里的东西，你想一想哪一个更容易呢？卡片盒里的东西都是你从大脑中下载的，也是来自你的思考，只不过更直观，更容易产生观点和想法。而从你大脑中调用内容就没有这么方便了。

也许有人问，我用传统的笔记不也可以头脑风暴一下吗？当然不一样。因为传统笔记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，那就是关联，而卢曼的所有永久笔记，全部建立了相关的关联，甚至可能还有很多跨学科的关联。就像我们前面举例说明的，笔记方法跟认知科学关联，跟习惯养成关联等等。正因为传统笔记缺少关联，所以在头脑风暴的时候，其威力就远不如卢曼笔记厉害。

卢曼的每一条永久笔记本身，就是一个完整的问题论述，用申克的话说就是“符合出版标准的卡片文字”。这就为你写作的时候提供了最直接的素材。你完全可以像搭积木一样把不同的永久笔记组合，就轻松地写出文章。当然，申克也特别指出，尽管永久笔记很完整，但是在形成文章的过程中也需要做一定的必要的调整。

卢曼笔记法工具

要实操卢曼笔记法需要4类必要的工具：书写工具、文献管理工具、编辑工具和卡片盒。申克在书中也做了简单介绍。

关于书写工具，纸笔或者电子版都可以，如果是电子版，最近有一款叫做flomo的特别适合记录闪念笔记。

关于文献管理，申克在书中推荐了免费的Zotero，这款软件在Windows和Mac系统都可以很好工作。

编辑工具，像常用的word这样的软件就可以。卡片盒工具，申克推荐了双链笔记软件Roam research。很多人在国内不方便用Roam research，在此推荐一款国产的双链笔记软件：葫芦笔记。我自己更习惯用双链笔记作为编辑工具和卡片盒。

从简单开始使用卢曼笔记法

所以我们可以得出结论，无论你是一个需要写论文的学生，还是研究某一个领域的学者，或者一个想要通过阅读提高技能的职场人士，甚至一个作家、律师，或者任何领域的知识工作者，都可以从卢曼笔记法中获益，通过简单地从记“闪念笔记”、“文献笔记”和“永久笔记”开始，提取学习、即时反馈获得有效阅读；通过建立关联，即时反馈做好永久笔记，让笔记发挥最大作用；通过跟卡片盒（也就是第二大脑）的对话，轻松写出好文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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